“好人好书”之一:刘秉顺
写铁道兵,铁道兵首长副职以上都会写一篇;兵改工以后的企业领导,视熟悉程度也想写。
刘秉顺,我有过交往的一位铁道兵领导。他在2013年11月30日病故了。他生前曾担任过铁道兵指挥部政治部主任,兵改工以后的铁道部工程指挥部党委副书记。
我与他最早的一次交往,是到株洲参加一个会议,返京与他同行。在一个火车包厢,同他打扑克,还有当时的铁道部工程指挥部副指挥姜培敏及一位秘书。秘书暗示我,打牌让老人家赢。我有所保留地同他们比输赢。
刘副书记喜欢写诗文。他是让我最“不胜其烦”的作者。
他每每写好诗文,都要电话招呼我到他家,让我修改。现在想起来,他是礼贤下士啊!他的每一篇作品发表,我大约都要到他家5趟以上;一条家犬又凶。修改稿件、取稿件、送报纸大样、送报纸、送稿费……他的作品,不能说多么好,但书写对事业、对国家的真挚感情,都是有感而发,值得称道的。
让我动感情的事,是我开始陆陆续续在报上发表有关铁道兵内容的文章。
我写的《最是铁道兵情深》,记叙一次铁道兵作家、诗人聚会。88岁的刘副书记在301医院住院,打电话给我,表扬文章好。
我在作品中,首次“公开”收藏铁道兵文献资料。他出院后,让我去他家,赠送我一件抗美援朝时朝鲜人民军馈赠他的布质慰问袋。
刘副书记赠我抗美援朝“慰问袋”
再一次,他处理家里旧书,让我去挑选铁道兵图书。我没有选到需要的书。
我在报上发表一整版专题《我收藏——铁道兵》,包括文章、收藏的文献资料图片,介绍收藏铁道兵的经历,以及对铁道兵历史的认知,对文献资料的使用、规划。
他打电话让去他家。
他给我详细讲解赠予我、在文中配发的“慰问袋”的来历。“慰问袋”是一位朝鲜人民军的营长、教导员送给他的,那位教导员曾在我们铁道兵部队服役过。在朝鲜战场,营长、教导员所带的一个营打没了。刘副书记还谈了个人的一些经历,对铁道兵的感情,以及我收藏、写铁道兵文章的意义。
我告辞时,他指着桌上的一尊橄榄型的观赏石对我说:“你收藏‘铁道兵’有功,这是一位铁道兵奇石收藏家赠送我的,现在送你作纪念。”我吃惊,因名贵,坚辞不受。他说:“这是战友间的感情传递,你留着有意义。”我想将来建铁道兵收藏馆,的确是一件蕴含铁道兵情谊的展品,有点忐忑地收下了。
在交谈中,刘副书记时不时提起,让我将分管报社工作的齐晓飞副书记的电话告诉他,他要向齐副书记谈我的“进步”。我不置可否。齐副书记爱才、惜才,待我如兄长。我哪会让年届九十的老首长操我的心?不过这份爱没齿难忘。
我辞别,刘副书记送至电梯,在电梯门将关的刹那,我冲动地对他敬礼,他欲回礼,电梯门合上了。
刘副书记再度住进301医院,我去探望。
见了面,他关心的还是我的“铁道兵”收藏。他说,等出院后,要将家里的几件铁道兵部队施工用具,再送给我。我将信封里的钱递给他。他半坐在病床上,将信封的开口凑在鼻子下嗅嗅,表情欣悦,一半是喜欢,一半也是为铁道兵战友的感情吧。
我在八宝山的遗体告别室,最后一次见到刘副书记。他的一个女儿(忘记名字)在机关医院B超室工作,每年体检,我躺着被她B超,总要谈刘副书记。我在哀乐中,握她的手时,眼泪没能忍住……
这就是我同敬爱的刘副书记所有的来往。
明天请看《寻觅人生鹏程路》中的刘副书记是怎样的“好”?